【期刊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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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名:植物学报
曾用名:植物学通报
主办: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中国植物学会
主管:中国科学院
ISSN:1674-3466
CN:11-5705/Q
语言:中文
周期:双月
影响因子:1.422857
被引频次:190718
数据库收录:
中文核心期刊(2017);SCI科学引文索引(2014);统计源期刊(2018);CSCD中国科学引文库(2019-2020);期刊分类:林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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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 路——19世纪初期西方植物学家在西南中国的(10)

来源:植物学报 【在线投稿】 栏目:期刊导读 时间:2020-09-10

作者:网站采编

关键词:

【摘要】超验与践行 在很多方面,傅礼士、洛克和雪嵩村的植物学家们似乎属于一个不同的世界,一个18、19世纪帝国主义植物学的世界,这个世界随着约瑟夫·胡

超验与践行

在很多方面,傅礼士、洛克和雪嵩村的植物学家们似乎属于一个不同的世界,一个18、19世纪帝国主义植物学的世界,这个世界随着约瑟夫·胡克爵士在1848年至1851年考察喜马拉雅山西麓而达到了顶峰。实际上,傅礼士和洛克都把自己当做是胡克尔的继承者,认为自己把胡克爵士对喜马拉雅山高山植物的考察向东推进了一步。大卫·阿诺德(David Arnold)认为,胡克爵士七卷本《英属印度的植被》(Flora of British India)的出版标志着地理植物学的考察时代开始走向终结:这个终结随着铁路旅行的扩展迅速到来。[17](P.185)

20世纪初的数十年间,铁路渗透至每个角落。在帝国主义势力的要求下,截止到1920年,中国已经有约7000英里长的铁路线联结起东部的城市,而且把触角向西部拓展。1910年,法国人修建了一条从法属印度支那向北通向云南府的窄轨铁路。1918年,从广州北上的列车通到了武汉,人流和物流从武汉沿着长江艰险的水道进入人口稠密的四川盆地。1922年,从北京向西到张家口的铁路延展到包头,与黄河运来的藏地羊绒一起带动了这座城市。在帝国边界的另一端,仰光的铁路修到了东北边的米依丁卡,从那里有公路通向边境上的八莫。但是,夹在这些枢纽中间的是一片广大的内陆,那里有世上最高的山峰和一些最广阔的沙漠或高原,铁路要到二战期间才开始向这片区域渗透。从云南往北,到四川西部的康巴藏区和彼时尚属甘肃的安多,到再往北的蒙古,到西边和南边的新疆和面积更大的青藏高原,旅行者要靠骑马或步行,漫漫商路上驮着货物的是骡马、牦牛、骆驼、背夫,这样的情形要一直延续到20世纪下半叶。

我们的植物学家只走过这片区域的一角,但是也足够广阔。每次出门,他们都要靠步行或骑马,旅行数周至数月。不管是人还是牲畜,身体行走的韵律丈量着对大地的卷入。但是对这项事业中的欧美人而言,铁路和公路的兴起已经改变了行走的意义。他们是在用与本国人一致的方式去想象在上一个世纪中因旅行加速而改变的行走在道德和体验上的属性。在谈到早期摄影如何被用于呈现浪漫化的自然时,丽贝卡·苏尼(Rebecca Solnit)曾这样写道:

看起来维多利亚时期的人们想要寻回他们因生活加速而失去的对地点(place)的感受,他们已经被肢解。他们用一种过去和未来都从未见过的强度来急切地表达对地景和自然的热爱………他们眼中的理想地景似乎有一种已经不再属于他们的完整性,他们寻找这种完整感,就像我们大多数人所做的。这些历史证明自然也是一种时间或节奏,是人行走时的节奏,是一年四季河流流淌的节奏,是由天空而非电子信号所讲述的时间的节奏。自然已经不是指你身处何处,而是指你如何穿行于其中……但是维多利亚时代已经开启了一道洪流。放慢节奏已经变成世上最难实现的事情。[18](P.45)

傅礼士和洛克逐渐慢了下来。在穿越大洋时他们靠的是客轮,在去缅西和暹北时靠的是火车、汽车和牛车,这之后他们才开始靠双脚前往云南的边境。他们在步行时有一种自觉,会把自己的节奏与他们逃离的世界的节奏对立起来。他们每天都在煎熬,在不停地抱怨道路,幻想飞机。但是他们相信自己有一种特权,想象自己的体验已经彻底不同于国内的家人和雇主。他们给这种区别以道德意味。他们一边慨叹都市节奏下的生活是如何堕落,一边在振奋或疲惫中歌颂自己的生命所满载的美学魅力。这让我想起他们的竞争对手沃德在跟着商队穿越青藏高原时所写下的短书:“远隔万重,但是你能听见山间的牛铃。建议在这条藏区山路上开一间公司,从灌木丛中采羊毛。”他们强迫自己要尽可能多地利用这些幸福的时刻。那么他们如何探索自己从这一时刻所感受到的神秘感?又如何把它讲述给别人?

欧美帝国事业要求其参与者在表述上运用一套特殊的意识形态(ideologies of representation)。在论述埃及的殖民化时,蒂莫西·米切尔(Timothy Mitchell)指出这套意识形态要求在表述与事实、观察主体与客体、以及人与物之间划定清晰的边界。[19]但是,正如韦伯·基恩(Webb Keane)所说,这套意识形态很难稳定,人们在实际现实中运用的表述经济学(the practical economies of representation)会证明它的错误。[20]上述清晰的边界在日常生活中很难维系,他者的思想也会让局面变得复杂。傅礼士和洛克发现自己经常被迫去重塑与世界的感知关系——物的世界和社会的世界——好在他们手边有一些感知工具做辅助。他们有相机和望远镜,有时还有罗盘指南针和经纬仪,洛克还有一台便携式留声机。这是他们规训看与听的重要工具。但是他们最主要的感知工具是笔和本子。这些工具帮助他们每天去整理表述和感知上的问题:它们带给他们的是最简洁却又最深刻的主体体验的模式:用双脚趟过地表,用笔划过纸面。


文章来源:《植物学报》 网址: http://www.zwxbzz.cn/qikandaodu/2020/0910/35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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